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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前:“真善美”的《外省仔》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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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根播报 达人
2015-09-16 11:313.6万 阅读 | 评论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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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培英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们的心比较大,我们想做的,大学四年,不仅仅是汕大的,更多的是对这片潮汕土地思考的一些东西。”她很瘦,腰板直直地坐在凳子上,眼神坚定,声音舒缓但有力,说话时自成气场。

  在过去近一年里,她和林舒虹、陈颖瑶合作拍摄有关潮汕00后外来人员的纪录片作为三人的毕业作品,取名《外省仔》(“外省仔”用潮汕话念是uā siěg gián,是潮汕人对外省人的鄙称)。拍摄过程中,她们遇到极抗拒镜头的工厂小妹,遭到大老板的质疑和否定,还在春节期间跟随受访者去河南拍摄。时间不够,就熬夜剪片;资金不足,就寻找各种途径解决;出现分歧,就相互包容体谅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做出好的片子。

  三人说,这段经历,是她们毕业前留下的浓墨重彩的回忆。

 

三人:从结缘到相伴

  她们嬉笑说团队的名字是“真善美”,很明显能看出喜不喜欢别人的陈培英是“真”,容易心软的林舒虹是“善”,长相温婉的陈颖瑶是“美”。说起三人间的事情时,她们总会笑得很开心,教室里回荡着女生们爽朗的笑声。

  三人结缘于大三的多媒体编辑课上,因为同在一个小组,经常合作,慢慢地就结下好友的缘分。到后来,她们一起拍摄这次的纪录片,甘苦与共,感情更加深厚了,成为在大学里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
  陈颖瑶说:“我们就是睡与被睡的关系。”“谁和你睡啊?!”林舒虹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说。“她昨天就是这样跟Jerry老师说的!”陈颖瑶指着陈培英说。三个人通过互黑互损,相爱相杀来增进感情。林舒虹解释说,自己家就在汕头,出去拍片拍得很晚就到林舒虹家住,一起睡一张床,睡醒了再出去继续拍,“我家就是个临时收容所。”林舒虹开玩笑地讲,“我妈都习惯我们很晚回来睡,第二天一早又走了。”

  熬夜剪片是所有汕大新闻学院妹子的苦与乐。要在不足一年时间里出脚本,拍摄素材和剪辑成片并不容易,因此为了加快进度,真善美团队夜晚也要开工。很多个深夜里,林舒虹一动不动坐在电脑前剪片,肩膀脖子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酸痛不已,有时能熬夜的陈颖瑶也会帮忙剪片,两人做不完就不睡。而到了一点眼皮耷下来昏昏欲睡的陈培英会问:“要接班吗?”但都会被另外两人赶去睡觉。

  不会计较谁做得多,有分歧会吵架但不会摔门而去,外出采访一起去找好吃的……她们一起经历了很多,互相调侃、互相体谅、互相帮助,林舒虹说:“是一家人的感觉。”陈颖瑶和陈培英默默点了点头。

 

拍摄:以同理心沟通

  “这么多人可以拍,为什么要拍我们?”林舒虹坦言在纪录片拍摄过程中,这是被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。“他们觉得‘拍我就是拍不好的东西’。”但要想让拍摄继续进行下去,这是她们必须回答的问题。

  王施楠是年级前三的学霸,还手握家里的“财政大权”。在记录她的故事之前,她们就被施楠的父亲问到了这个问题。“你的女儿很特别,想法很独特,我们能预见到她身上有故事发生。”陈培英这样回答。她们认为,只要以一颗同理心沟通,让受访者知道这并没有恶意,有些矛盾是可以解决的。

  陈培英在团队里主要负责采访,几乎每个受访者都在她的采访下情绪流露,哭了出来。一天半夜一点,她给陈颖瑶打电话,问陈颖瑶以后能不能别让她采访了。“我们出发点是好的,但为什么要揭人伤疤?”陈培英很自责。后来在前辈的开导下,她渐渐认为这反而是受访者的一种勇气,“在知道会被公开环境下将自己最难堪的事情说出来”。陈培英说自己很感谢受访者的信任。

  为了更完整地体验和记录“外省仔”的生活,今年年初二,她们跟着汕大创业园入驻企业董事长韦广超一起搭火车赶春运,回了他的老家——河南。“知道来处,才知道去处。”陈培英说。

  “大家都一样。” 陈培英说。也许“外省仔”挣的钱没有城里人多,但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事情是一样的,在面对选择时的彷徨也一样,“不同的可能就是吃的那餐饭,穿的那几套衣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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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年初二,三人一起搭车去韦广超的故乡河南 陈颖瑶/供图

 

记录:“外省仔”的故事

  青年人从四面八方来到汕头,语言不通,气候不适,但是为了生计或者儿女教育,他们选择了留在这个地方。正如纪录片开始时的一句自述式的话,“总有人问我,你从哪里来。”那些跟随父母来到潮汕这个陌生之地的小孩也总被问及这个,“我学了四年(潮汕话),只学会了一句‘我是外省仔’。”

  欧阳丹是她们其中一名受访者。阳丹是在体育学校学举重的一个小女生,因为她的父母认为在体育学校既能念书,又能练特长。“她身子很小,却要举起比自己还重很多的东西。” 陈颖瑶说。日日负重,欧阳丹的腰也隔三差五地敷着膏药。有次离比赛时间还有三天,为了挑战更高的水平,欧阳丹不进食硬减了好几斤。

  “其实他们也和我们青春期时一样,处于不成熟阶段。”林舒虹说,“我们有一大堆人包裹着,他们却没有,他们的父母还忙于生计。”流动儿童的成长阶段有很多空缺,所以比其他孩子更容易出问题。

  许多流动儿童甚至在对未来毫无概念的时候就选择了辍学去打工,另一名受访者曹雯雯就是其中一个。她眼里的打工生活是不愁吃穿、自由自在的,如今的她在工厂里从事手工作业,日复一日的生活让她开始后悔自己曾经辍学的决定。

  林舒虹认为这也因为一部分外来务工人员没有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。“父母不太管,有的还会去跟老师说不要管孩子太多……阶层的流动主要依靠教育,他们不知道。”

  “拍你们就是拍我们。”陈培英说。她们希望,借毕业作品这个契机记录下潮汕地区流动儿童的生活,让大家更了解这个群体。她们说,不再是像从前在地铁上遇到他们时挑毛病地想为什么不把扣子扣好,而是放下刻板印象,以一颗同理心去理解他们。而这也是一个的以小见大的过程,因为“迁移是全世界的问题”。

 

  在大学时光的尾巴上,在青春正好的日子里,陈培英、林舒虹、陈颖瑶不辞劳苦,忙碌奔波,记录潮汕外来务工后代的故事。她们说,这个过程有辛苦也有快乐,有付出也有收获。

  然而,三人也感受到,这些纪录片背后的故事,正是她们青春、友情、成长的纪录。

 

 

记者: 邓淑姿 何秀蓉

编辑:陈舒琦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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