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阳九月九 结缘油麻员

　　农历九月初九，是我国传统节日重阳节，又称“重九节”“老人节”“女儿节”等。自古就有在这一天，登高、饮酒、放风筝，佩戴茱萸的习俗，正如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中提到：“遥知兄弟登高处，遍插茱萸少一人。”而这一天在潮汕地区的“九皇诞”和“油麻员”独具特色。

　　潮汕民间，流行一个传说，古时有兄弟九人，每人有九个头，他们是分掌中国九州的人皇，因他们同在九月九日出生，所以把这一天称为“九皇诞”。旧时，人们要在早晨备办好油麻员和红柿等瓜果，对天膜拜。在《潮州年节风俗谈》里这样提到：“这一天，糖料包饼店制成大批的（油麻员），每粒自一仙至几仙（注：旧时美分音译，一仙为百分之一美元），穷孩子充当小贩，特别贩着些（油麻员）销售，穷街落巷，挨户叫卖，这是应时的生意。住户买了（油麻员），在家或赴庙拜神。这天又是九皇（神名）的诞辰，潮城更有设坛膜拜的。大家拜神完毕之后，便把（油麻员）和亲邻互送。”

　　油麻员，又称油麻丸、油麻王、油麻团、麻团，因“员”和“缘”同音，潮汕人取其好的意思，形成了“结缘”的习俗，旨在结个良缘。在重阳节这一天，人们祭拜完毕后，互相探访，将油麻员分赠亲朋好友。古时讲究家境门风，以此为限，富人不和穷人结缘，喜家不与丧家结缘，现在则不会如此。

（图为油麻员 陈美任/摄）

　　油麻员作为一道家喻户晓的潮汕零食，大多只有在重阳节前几天，几番寻觅方能见其身影。汕头小公园的“亿香饼食店”在节前也会出售油麻员。重阳节前的几个晚上，厂家将制作好的油麻员送到店面，老板娘把它们装袋售卖。老板彭刘镇说，平常人家一般不会自己动手制作，现在即使是店面的人都嫌制作太麻烦了，统一是由摊档、饼食店的师傅或者厂家来制作。

　　小小的一团油麻员，原料简单易得，制作成型却需功力和掌握火候。其“油麻”主要是指用黑芝麻，除此，还需要糯米、花生、白糖、麦芽糖和水加以调配和增味。制作时，先将糯米过油备用，把芝麻和花生炒熟，再把锅中水烧开，加入白糖、麦芽糖煮成糖浆，整个过程火候必须要把握到位。最后一道工序决定油麻员能否抱团：将备用材料倒入，迅速搅拌，将其搓成梭状小团块。合理调配糖浆和备用材料的比例且搓的速度快，是其关键，一旦错过最佳时间，搅拌后的糖浆和备用材料便凝固了，就无法搓成梭状的小团块。

　　和油麻员外形相似的一种小吃，是地豆香（蜂），又叫豆条、豆团。它看似油麻员，实则有异。地豆香主要原料是花生，即“地豆”，它也常被潮汕人用来作祭品和礼物，不过它的出现率要比油麻员高得多，不时可以在摊档、饼食店等买到，并非重阳节特有的甜食，备受潮汕人喜爱，逢节日特别是重阳节都会买多一些回家，就着功夫茶，当成小零食吃。

　　小公园里关帝庙的管理阿姨说：“以前豆条都是甜的，不过考虑到糖尿病老人等不适合吃糖，现在则出现了‘咸甜豆条’。”她又指出，就算加了咸味，地豆香尝起来主要味道还是甜的，所以一般潮汕人喜欢就着功夫茶吃，才不会那么甜腻。

（图为地豆香 陈美任/摄）

　　油麻员在潮汕地区有人习惯称它为“牛魔王”或者“狗屎丸”，这听起来有点令人捧腹，不过都是有缘故的。在潮汕话中，“油麻丸”和“牛魔王”读音相似，口口相传，便有了这一趣称。至于“狗屎丸”这个听起来不大文雅的名字，则是因为其形状乍一看确实和狗粪有几分相似，才因此得名，在《潮俗丛谭》一书中也称它为“狗粪团”。

记者：陈美任